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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問:照佛教上講,此生若不了生脫死,死後就要入六道中輪回,生了再死,死了再生,生死死生永無休止,究竟輪回六道之說,有什麼憑據?果真可信麼?

  答:我們身體有敗壞,性靈沒有敗壞。譬如五谷吧,根葉雖枯,其子落地,向春復生,六道輪回,亦復如是。究竟六道是什麼呢?即天、人、阿修羅、畜生、餓鬼、地獄,六法界是。(法界者,約勝義言,放之則遍滿虛空無所不包,近之即人人當前一念之心性)。約淺近言,在此處可作類字解。畜生以下,名叫三塗,加上修羅,名叫四惡趣。人為什麼轉入四惡趣呢?若嗔恨傲慢,就感受修羅趣;若愚癡不信因果,就感受畜生趣;若悭貪不捨,就感受餓鬼趣;若五逆十惡就感受地獄趣。修羅一道,也屬惡趣者,以修羅有天福,無天德故。天人二道,名叫善道,勝於他道。人道以前生修持五戒而得生,樂少苦多,人人自想可知;縱有修行的人,多不發大心,福報一盡,仍墮三塗。天道以修十善及諸禅定所致,感報受樂,樂極不暇修行,福盡也還墮落。所以人們欲免六道輪回,當求生淨土,則情欲滅而本性現,業障盡而感報空,既無輪回之因,自不受輪回之果了。

  輪回六道之說,雖然倡自佛教,而儒者也多主張此說:例如賈誼說:“千變萬化,未始有極,忽然為人。”魏伯起說:“三世神識不滅。”張子厚說:“知死之不亡,可與言性。”以上三說皆是也。緣以生死之名,從肉軀得,非從心性得。若以佛說疑為無據,則《左傳》和《史記》上明載伯鲧為熊、如意為犬、鄭人相驚以伯有、彭生報怨於齊襄,種種事跡皆在漢明帝以前,時佛法未傳到東夏,而輪回之理,已大著於天下。

  或謂輪回之理,既為中國固有,孔子為什麼不說呢?殊不知孔子言之已詳,人自不察耳。《易經》上說:“精氣為物,游魂為變,是故知鬼神之情狀。”“精氣”是就受生後說,“游魂”是就入胎前說,知其情狀,則輪回之說明了。又《中庸》上說:“誠者物之終始”,不言始終,而言終始,正見循環無端,並非斷滅。可惜後世儒者見不及此,或疑精氣為物,游魂為變,只論其理,不信其事。若謂實有輪回之事,則诋近於妄誕。殊不知《二十五史》中所載三世輪回事,如羊祜前身為李氏子、梁元帝前身為眇目僧、范祖禹前身為鄧禹、郭祥正前身為李太白、夏原吉前身為牛僧孺,如此之類,數說不盡。

  現在歸納為三點,方知輪回之說,大有益於社會人心:

(一)人惟不知有後世,所以屈指將來,嘗歎光陰無幾。苟知肉體雖死,而真性不滅,即悟當身壽數原來地久天長,是易短命為長壽者,此輪回說之利益一也。

(二)人惟不知有前生,故見帝王將相,自慚藐小。苟知真性一昧,便入六道,天人四趣,互為高下,則大富豪貴之途,我夙世悉皆經歷,是等貧賤於富貴者,此輪回說之利益二也。

(三)人惟不知有前生後世,所以見善人得禍,惡人得福,如顏回短命、盜跖善終等,便謂天道難憑,苟知今生所受之禍福,乃前生所作善惡之果報,今生所作之善惡,又為來生所受禍福之因種,則知因果通於三世,福善禍淫,毫發不差,是轉愚癡為智慧者,此輪回說之利益三也。

六道輪回之說:既有歷史為憑據,又為經典所證明,還會有不思了脫生死之人嗎?還尚有自甘淪墮之人嗎?還尚有不願往生淨土,親見彌陀,蒙佛授記,一生成佛之人嗎(從此超凡入聖,不再經受任何絲毫苦難)?則皈依三寶憶佛念佛,安敢遲疑不決呀!

   【律航法師(1887~1960年)】
    釋律航 法名宗淨,號西衲,字律航。俗家姓黃,名胪初,安徽毫縣人,清光緒十三年(一八八七年)三月二十一日出生。
  律航生在毫縣農村,祖上數代都是務農為業,所以他也具有農村人樸質敦厚的性格。後來他雖然居高位,領師干,但樸質敦厚的性格終身不改。他九歲從塾師就讀,由四書五經而八股文。十八歲進學,中了秀才。他父母希望他由科舉這條路上中舉人、成進士,光宗耀祖。不意第二年(光緒三十一年),清廷廢科舉,立學校,科舉之路到此就斷了,他不得已棄舉子業,負笈穎州府,考入清穎中學,未幾轉學到設於安慶的省立優級師范學校。二十一歲時,奉父母之命與張氏成婚,婚後仍繼續在師范就讀。
  律航在省城數年,見識日廣,感於清廷積弱不振,帝國主義交相逼迫,國脈民命岌岌可危,想到“百無一用是書生”,慨然有“棄文就武”之志,乃於光緒一九〇八年,考入保定陸軍速成學堂肄業。
  速成學堂的全名是“通國陸軍速成學堂”,創立於光緒一九〇六年,是清廷為訓練新軍基層干部所設立的全國性軍官學校,民國時代統兵的高級將領,出身於此校的為數頗多。律航於宣統末年畢業,分發江南新軍服務,在軍中也參加了革命團體。辛亥革命之際,他參加了光復南京浦口之役。
  革命成功,民國肇建。一九一五年,他考入陸軍大學第一期深造。畢業後在軍中歷任團、旅、師長、參謀長、副軍長、代軍長等職。一九二八年,年四十二歲,晉升陸軍中將。
  一九三七年,抗日戰爭之前,律航在山西任太原防空司令,兼全省防空司令。他對於太原防空工事之構築,堅固實用,費少而功倍,中央曾令各省派員赴太原觀摩,而他處終不能及,以此深為山西省主席閻錫山所倚重。抗日戰爭開始,閻錫山出任第二戰區司令長官,委請律航擔任第二戰區駐陝辦事處處長,負責第二戰區全軍補給重任。律航責任心重,糧饷一到,即親自監督裝車出發,不得延誤。當時幣值日貶,稍事活動即可致富,而他涓滴不染。一九四五年,抗戰勝利,他由第二戰區駐陝辦事處處長改調駐北平辦事處處長,後來戰區撤銷,他調任軍委會中將高參。一九四八年,來到台灣。
  律航的入佛因緣,始於一九三七年。那年他五十一歲,在西安任職,忽患眼疾,匝月不能視物。他病中默思宇宙人生兩大問題,究始要終,不得要領。正在迷惑煩惱間,他的朋友溫起凡來訪,律航請他決疑,起凡告訴他說:“這是佛學問題。”並為他略說佛法大要。律航初聞佛法,至感驚奇。溫起凡以後陸續送佛經給他看,他由此起信,欽慕日深。第二年,他在溫起凡和朱子橋(慶瀾)兩位居士介紹下,皈依西安大興善寺心道法師,成為三寶弟子。他由此親近在陝西弘法的朗照法師和佛門耆宿康寄遙老居士,並由康老居士處借得碛砂藏《大般若經》六百卷,兩年閱竟。五十五歲時,他受在家菩薩戒,發願茹素。
  一九四六年,他在北平親近夏蓮居居士,聽夏講《無量壽經》,並參加佛七數次。翌年到上海,親近圓瑛法師,在圓明講堂聽守培法師講《大乘起信論》。並到寧波禮阿育王塔,瞻佛捨利。
  一九四八年春天,律航來到台灣。是年秋天,在南洋弘法的慈航法師,應中坜圓光寺之請,來台主持佛學院。在歡迎會上,律航見到小他八歲的慈航,二人相見如故,恍有宿緣。慈航即邀約律航伴隨,遍訪台北、基隆諸大名剎。律航就皈依了慈航,隨同慈航住在中坜圓光寺,並在佛學院講授國文。翌年四月八日佛誕節,律航依慈航正式剃度,成了一位六十三歲的老沙彌。三年後,他到火山大仙寺受具足戒時,已是六十六歲的高齡了。
  一九四九年七月,台灣發生“教難”,有人告密大陸來台僧侶中潛有“匪諜”,於是大陸僧人星雲、慈航等二十余人被治安機關拘捕,剛出家三個多月的律航也遭到池魚之殃,被關在拘留所中。所幸他念佛多年,修持有素,在拘留所中照常誦經念佛,不憂不懼。後來由李子寬、孫清揚居士及立法委員董正之、監察委員丁俊生等奔走營救,被拘之人始全部脫難。當他恢復自由後,畫家呂佛庭居士到他俗家去探視他,律航心平氣和的說:“這次教難,雖極不幸,但這是大家業力所感,我不怨天,不尤人,今後更要多念佛,認真修行。”
  一九五〇年春,律航離開桃園縣中坜市圓光寺,到苗栗縣大湖法雲寺,協助妙果老和尚重修大殿。是年十月,回到台北縣汐止的彌勒內院親近慈航法師,並掩關百日,專修般若念佛三昧。一九五二年,他隨侍慈航及甘珠活佛,環島弘化,足跡遍各縣市。是年夏天,他到大湖法雲寺二度掩百日關。一九五三年,他應台中市北屯慈善寺大眾之請,出任慈善寺住持。他在寺中專誦淨土三經,誦至聲嘶力竭,自覺法喜充滿。平日不拘行住坐臥,佛號不離口,念珠不離手,出外旅行時,於車聲隆隆中大聲念佛,雖有人投以驚奇眼光,而他念佛自若。
  他念佛用攝心記數法,即以三、三、四合而為十,逢十進數,口念佛號,耳聽佛音,記數於心,初三聲注左耳,次三聲注右耳,再四聲兩耳合聞,共為十聲。又左右耳各記三十聲,兩耳合記四十聲,共為一百。以此類推,得其傳者,鹹稱絕妙。他以晚年出家,不谙梵呗,於朝暮課誦,在旁殿自修,不隨眾上殿,恐擾眾人也。
  律航晚年在台中,與佛教蓮社導師李雪廬(炳南)、佛學家蔡念生(運辰)、畫家呂佛庭諸居士時有往還。一九六〇年春,他命弟子廣化接任慈善寺住持,自己退居靜修,預積往生資糧。他語廣化曰:“吾老矣!西歸之日,諒不甚遠。”是年夏歷六月初,他自知往生期近,不問外緣,專心念佛。初七日,囑咐後事,立遺囑。十一日,自行沐浴畢,披南傳袈裟,穿新鞋襪,預備往生。徒眾聞知,紛來叩安,並助念佛。下午五時許,有送修地藏殿木料者至,他命廣化扶持一睹(修地藏殿是他未了的心願),行進間語廣化曰:“我這一生太幸運啦,晚年出家,有你們這些道友招呼我,為我念佛助往生,謝謝你們啦!我幸而出了家,若不出家,這時為妻兒子女啼哭糾纏,怎能一心念佛呢?不得一心,又怎能往生?”
  行至木料處環視一遍,在客堂坐數分鐘,獨自回寮。未幾曰:“請廣化來。”廣化趨至,見師有異狀,問曰:“是否時候到了?”師點頭,廣化乃鳴鐘集眾,曰:“大家念佛,助師父往生。”師亦隨眾念佛,初緊而急,漸模糊不清,數分鐘間,在念佛聲中安詳往生。世壽七十四歲,僧臘十一年。三日後荼毗,獲捨利數百粒,大者如豆,小者如米,多呈灰色,少數發光透亮,有此瑞征,可為念佛生西之證。
  追思之日,國畫大師呂佛庭挽以聯曰:
  半生戎馬,奮戰強寇,揮淚解甲渡東海,
  廿載彌陀,降伏魔軍,含笑撒手歸西方。
  (於凌波著)(根據網上資料編輯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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